韓琦
(宋代)韓琦(1008—1075年),字稚圭,自號贛叟,漢族,相州安陽(今屬河南)人。北宋政治家、名將,天圣進士。初授將作監(jiān)丞,歷樞密直學士、陜西經(jīng)略安撫副使、陜西四路經(jīng)略安撫招討使。與范仲淹共同防御西夏,名重一時,時稱“韓范”。嘉祐元年(1056),任樞密使;三年,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。英宗嗣位,拜右仆射,封魏國公。神宗立,拜司空兼侍中,出知相州、大名府等地。熙寧八年卒,年六十八。謚忠獻?!端问贰酚袀鳌V小栋碴柤肺迨?。《全宋詞》錄其詞四首。
主要成就
政治
嘉祐三年(1058年)六月,宋仁宗拜韓琦為中書門下平章事、集賢殿大學士,自此,韓琦開始了為時十年的宰相生涯。韓琦為相后,首先遇到一個大問題便是立儲。當時,仁宗因連失褒、豫、鄂三王,心情沉重,身體一直不好。至和中又因患病,無法御殿,而皇嗣又一直未立,朝廷內(nèi)外憂之。立儲,是封建王朝的重大政治問題,因為它涉及到國家的安危,不少大臣尤其是包拯、范鎮(zhèn)、司馬光等人反復上奏,懇請仁宗及早立嗣,以固根本,但仁宗一直未允。如此拖延五、六年,立儲之事仍未定下。韓琦作為宰相,對立嗣之事十分關心,他趁朝中事態(tài)緩和仁宗心平氣靜之際,建議道:“皇嗣者,天下巡危之所系,自昔禍亂之起,皆由策不早定。陛下春秋高,未有建立,何不擇宗室之賢者,以為宗廟社稷計?”但仁宗當時仍期待后宮能再生皇子,故而未置可否。后來,有一天,韓琦手拿《漢書·孔光傳》對仁宗說:“漢成帝即位二十五年無嗣,立弟之子定陶王為太子。成帝,中才之主,猶能之,以陛下之圣,何難哉!太祖為太子。太祖為天下慮、福流至今,”“愿陛下以太祖之心為心,則無不可者?!痹陧n琦的極力勸說下,仁宗終于下定決心,于嘉祐七年(1062年)八月,下詔正式立堂兄濮王趙允讓子宗實為皇太子,賜名曙。次年(1063年)三月,仁宗去世,韓琦宣讀遺制,趙曙繼位,是為宋英宗。英宗的確立,韓琦贊輔應推首功。但韓琦從不在別人面前夸耀此事,不把功勞記在自己身上。
英宗繼位之初,就身患疾病,由曹太后垂簾聽政。因英宗非仁宗親生,即位后又想有所作為,而曹太后思想較為保守,加之個別內(nèi)侍從中挑撥,致使兩宮生隙。最高統(tǒng)治集團內(nèi)部的矛盾,很可能會帶來嚴重的政治危機。韓琦作為宰相,為緩解兩宮矛盾,解決政治危機,費盡了心力。他一面勸說太后,一面安慰英宗并以舜帝之孝諫曰:“自古圣帝明王,不為少矣,然獨稱舜為大孝。凱其余盡不孝也?父母慈愛而子孝,此常事,不足道,惟父母不慈愛而子不失孝,乃可稱耳。政恐陛下事太后未至,父母豈有不慈愛者!”英宗聽后,很受感悟,自此不再怨說太后,兩宮關系漸趨和好。不久,曹太后撤簾還政,北宋最高統(tǒng)治集團之間的一場政治危機被妥善化解。
治平三年(1066年)十二月,英宗病重。韓琦作為宰相,又有考慮立儲之事。他向英宗勸道:“陛下久不視朝,中外憂惶,宜早立皇太子,以安眾心”英宗同意,立穎王趙頊為皇太子。次年(1067年)五月,英宗病逝,趙頊繼位,是為宋神宗。神宗繼位之后不久,韓琦辭相。
吏治上,韓琦針對當時“三司歲以資遷而任不久,相習以養(yǎng)資假途為說,而不修職事”的情況,大膽改革,“乃擇尤繁要者五員,用資淺人久任”。 力求改變那種只求作官,不修職事的狀況,提高行政效率。
韓琦在朝期間,還非常重視選拔和愛護人才,他認為大臣的進退,“實系天下利害,”勸宋英宗應“以此為先”。他曾提拔和舉薦過許多賢良俊士,如蘇洵、歐陽修和蘇軾等,都曾得到韓琦的賞識和重用。
經(jīng)濟
韓琦改革役法,罷除“里正衙前”。衙前,是北宋州役之一,負責官物的押運和供應,如糧食官物,須以家產(chǎn)賠償。這樣,承役者往往破產(chǎn)。衙前名目繁多,由里正充役的稱“里正衙前”,由鄉(xiāng)戶輪戶的稱“鄉(xiāng)戶前”,韓琦在并州,了解到“州縣生民之苦,無重于里正,至有孀母改嫁,親族分居,或棄田與人以免上等,或非命以就單丁”,造成“富者休息有余,貧者敗亡相繼”的局面。
從慶歷五年(1045年)到嘉祐元年(1056年),韓琦在地方任職11年,深受當?shù)匕傩論碜o。皇祐五年(1053年),當韓琦離定州去并州時,“定人爭欲遮留公,使不得出”,韓琦無奈,只身繞道而走,定人得知后,奔相擁送,致使"道路士卒,哭原野。
軍事
軍事上,韓琦主張“河北、河東、陜西三路,當西北控御之地,事當一體”,建議在這一地區(qū)“籍民為兵”,以為義勇,凡主戶三丁選一,六丁選二,九丁選三,于手背刺字,農(nóng)閑教習武藝,戰(zhàn)時防守城寨,結果僅秦州(今甘肅天水)就得義勇156873人,其它如隴、儀、渭、涇、原、分、寧、環(huán)、鄜、延等州義勇亦不少。征集義勇,既加強了邊防軍事力量,又可減輕冗兵之費效果很好。
韓琦還發(fā)展邊防經(jīng)濟,維護邊疆秩序。定州(今河北定縣)與契丹接壤,自北宋初年開始,為防御契丹南侵,北宋政府就發(fā)布“斬伐令”,規(guī)定這里的山林不許砍伐,土地不許耕種。韓琦到定州后,上奏朝廷:“比朝廷欲禁近邊山林不許斬伐,以杜戎人人寇之路。當時并近里淺山耕種之地概行禁止,致邊民劇然失業(yè)。今薪炭翔貴,翻敵人乘時以取厚利。臣嘗遣官行視可禁之處,去敵尚五、六十里,亦可廣為防蔽。已別定可禁之地,揭榜諭民,非令所禁者任采伐之。”朝廷聽從了韓琦的建議,廢除了“斬伐令”,定州邊民莫不感到方便。為了加強邊境安全,韓琦又令“自今契丹過界劫掠居民,聽邊吏以時掩殺”。這樣,提高了邊民防敵積極性,有效地維護了這一地區(qū)的邊疆秩序。再次,韓琦整頓定州駐軍,關心群眾疾苦。長期以來,由于疏于管理,定州(今河北定縣)駐軍驕蠻難御。據(jù)李燾《續(xù)資治通鑒長編》記載:皇祐年間,“明鎬引諸兵平恩州,獨定兵邀賞賚,出怨語,幾欲噪城下?!表n琦到定州后,感到問題嚴重,他下決心要對定州駐軍加強整頓,以強化軍紀,維持邊境安全。對士卒犯令者,韓琦“即用兵律裁之,察其橫軍中尤不可民教者,斬首軍門外”。對作戰(zhàn)犧牲的士卒“博賞其家,撫其孤兒,使繼衣廩。”因賞罰分明,恩威并用,使定州駐軍軍紀大變,面目一新。其后,韓琦又“仿古兵法,作方、圓、銳三陣,指授偏將,日月教習之,由是定兵精勁齊一,號為可用,冠河朔?!焙髞?,即便是京師龍猛卒到定州駐防,被韓琦整頓得“未一月,亦皆就律,不敢復犯法”。
治平四年(1067年)正月朝廷改判韓琦知永興軍(今陜西西安),經(jīng)略陜西。韓琦義不辭難,承命即行。當時,朝中一些大臣認為綏州孤絕難守,主張放棄,而韓琦認為“綏州地形險要,已興師得之矣,安可復棄,示弱于賊?”韓琦到達陜西后,積極調(diào)整戰(zhàn)略部署,在邊境張貼布告,招募橫山之人參軍,對西蕃曉以利害,通過一系列防備,邊境得到安寧,綏州也得以固守。
熙寧元年(1068年)七月,韓琦復判相州,在與遼的關系上,韓琦主張雙方應維持和好,保持邊境安定。韓琦在給宋神宗的上疏中寫道:保持“二邊之民各安生業(yè),至于老死不知兵革戰(zhàn)斗之事”,不要輕率毀棄“祖宗累世之好”,要“永敦信約,兩絕嫌疑?!碑斎?,韓琦主張宋遼和好,并不是讓北宋向遼退讓,而是一種斗爭策略,正如他在慶歷年間所說:“以和好為權宜,以戰(zhàn)守為實務。”趁和平之機,“陛下益養(yǎng)民愛力,選賢任能,疏遠奸庚,進用忠鯁,使天下悅服,邊備日修,塞下有余粟,帑中有羨財?!贝约簩嵙Πl(fā)展起來,遼若違約,“河北諸州深溝高壘,足以自守,敵人果來入寇,所在之兵,可以伺便驅(qū)逐”。韓琦一生,始終關注北宋邊防安全,無論是在陜西抵御西夏,或是在定州、并州、揚州、大名等地,他都把邊防安全放在首位,為北宋的邊防事業(yè)和邊疆人民的安全傾注了畢生精力。他不僅在北宋,而且在遼和西夏都有很高聲望?!绊n魏公元勛舊德,夷夏具瞻”,以致于“熙寧中留守北都,遼使每過境,必先戒其下曰‘韓丞相在此,無得過有呼索’,遼使與京尹書,故事,紙尾止押字,是時悉書名,其為遼人尊畏如此,每使至于國,必問侍中安否?!敝劣谖飨模捎陧n琦參加了慶歷年間的宋夏戰(zhàn)爭,使得“西賊聞之心骨寒?!?/p>
文化
藏書之家
史料記載,韓琦家聚書萬余卷,皆經(jīng)其點校,丹黃粲然,列屋而藏,在安陽故里筑“萬籍堂”藏書樓,與歐陽修“六一堂”、司馬光“讀書堂”均為大臣中藏書最多者之一。子韓忠彥、孫輩韓侂胄均能藏書。著有《安陽集》、《二府忠議》、《家傳集》等。
詩文成就
韓琦著作有《二府忠論》5卷、《諫垣存稿》3卷、《陜西奏議》50卷、《河北奏議》30卷、《雜奏議》30卷、《安陽集》50卷等。一生寫了大量詩文,大多收入《安陽集》行世。
人物生平
早年經(jīng)歷
韓琦于大中祥符元年七月初二(1008年8月5日)出身世宦之家。據(jù)韓琦墓志記載他祖籍為河北贊皇縣。據(jù)《泉州府志·人物志·官宦卷》記載:“韓琦出生于泉州北樓生韓處(現(xiàn)為泉州文管會立碑保護),宋景德年間,其父韓國華任泉州知府時與婢女連理生下韓琦。后隨父韓國華遷相州,遂為安陽(今屬河南)人。父韓國華累官至右諫議大夫。韓琦三歲時父母去世,由諸兄扶養(yǎng),“既長,能自立,有大志氣。端重寡言,不好嬉弄。性純一,無邪曲,學問過人”。
嶄露頭角
天圣五年(1027年),韓琦在弱冠之年考中進士,名列第二,授將作監(jiān)丞、通判淄州(今屬山東)。入直集賢院、監(jiān)左藏庫。
景祐元年(1034年)九月,遷開封府推官。
景祐二年(1035年)十二月,遷度支判官,授太常博士。
景祐三年(1036年)八月,拜右司諫。
韓琦在擔任諫官的三年時間內(nèi),敢于犯顏直諫,諍言讜議,“凡事有不便,未嘗不言,每以明得失、正紀綱、親忠直、遠邪佞為急,前后七十余疏”,尤其以寶元元年(1038年)所上《丞弼之任未得其人奏》最為知名。當時災異頻繁發(fā)生,流民大批出現(xiàn),而當朝宰相王隨、陳堯佐,參知政事韓億、石中立卻束手無策,“罕所建明”。韓琦連疏四人庸碌無能,痛陳宋朝八十年太平基業(yè),絕不能“坐付庸臣恣其毀壞”,結果四人同日罷職,即所謂“片紙落去四宰執(zhí)”,韓琦一時名聞京華。
他還嚴厲抨擊當時“貨賂公行”、“因緣請托”的社會風氣和“僥幸日滋,賞罰倒置,法律不能懲有罪,爵祿無以勸立功”的官場腐敗作風,建議宋仁宗先從朝廷內(nèi)部“減省浮費”、“無名者一切罷之”。名相王曾稱贊他說:“今言者不激,則多畏顧,何補上德?如君言,可謂切而不迂矣?!?/p>
寶元二年(1039),四川旱災嚴重,饑民大增,韓琦被任命為益、利兩路體量安撫使。他到四川后,首先減免賦稅,“逐貪殘不職吏,汰冗役數(shù)百”,然后將當?shù)毓俑F絺}中的糧食全部發(fā)放給貧困百姓,又在各地添設稠粥,救活饑民多達190萬人,蜀民無不感激地說:“使者之來,更生我也?!?/p>
出兵西夏
自從原來臣服宋朝的西夏國主李元昊稱帝,公開與宋朝對抗以來,與夏鄰界的陜西形勢就非常吃緊。韓琦從四川剛回到京城,就向朝廷詳細剖析了陜西邊備形勢,隨即被任命為陜西安撫使。到了陜西,他看到苛捐雜稅很重,百姓非常窮苦,便一律予以免除。
康定元年(1040年)正月,元昊大舉圍攻延州(今陜西延安),守將劉平、石元孫在三川口(今陜西安塞東)兵敗被俘,鎮(zhèn)守延州的范雍降職他調(diào),韓琦大膽推薦被誣為“薦引朋黨”而被貶越州(今浙江紹興)的范仲淹。他在上仁宗的奏章中說:“若涉朋比,誤國家事,當族?!蔽逶?,韓琦與范仲淹一同被任命為陜西經(jīng)略安撫副使,充當安撫使夏竦的副手。韓琦主持涇原路,范仲淹主持鄜延路。
在對西夏用兵的策略上,三人意見分歧。韓琦持強硬立場,力主攻策,與夏軍決戰(zhàn),認為拖延時日,財政日絀,難以支撐,況且“元昊雖傾國入寇,眾不過四五萬人,吾逐路重兵自為守,勢分力弱,遇敵輒不支。若并出一道,鼓行而前,乘賊驕惰,破之必矣?!狈吨傺蛣t力主守議,反對貿(mào)然進攻,主張持久防御,在加強軍備的前提下,乘便擊討,不贊成深入敵境的進攻戰(zhàn)。
夏竦難以定奪,即派韓琦、尹洙到汴京以攻守二策進呈朝廷,請仁宗自己決定。仁宗幻想一舉解決問題,于是決定采用韓琦攻策,并下詔鄜延、涇原兩路會師,定期于慶歷元年(1041年)正月進攻,后從范仲淹請求改為春暖出師。
兵敗遭貶
慶歷元年(1041年)春,元昊在伺機攻宋前,向宋軍詐和,被韓琦識破。他對部下說:“無約而請和者,謀也?!泵钪T將嚴加防守。二月,元昊率10萬大軍進攻渭州(今甘肅平?jīng)觯?,直逼懷遠城(今寧夏固原西)。韓琦聞訊,急派大將任福領兵18000人,以桑懌為先鋒,前往抵御,進行阻擊。行前,韓琦向任福面授機宜,命令他們繞到夏軍背后,可戰(zhàn)則戰(zhàn),不可戰(zhàn)則據(jù)險設伏,截其歸路,并再三叮囑:“茍違節(jié)度,雖有功,亦斬?!?/p>
任福在張家堡南打了個小勝仗,于是貪功輕進。夏軍佯敗退走,沿途遺棄不少物資,宋軍不知是計,輕裝猛追至渭州北邊之好水川(今寧夏隆德西)。當時,夏軍在好水川里邊放了幾個木盒子,宋軍只聽盒子里有鳥叫聲,不敢輕動。任福到時,命令打開,只見100多只鴿子飛躍而出,盤旋在宋軍上空。這正是西夏軍隊發(fā)出的合擊信號。宋軍正在驚疑之時,夏軍已從四面合圍。宋軍雖英勇戰(zhàn)斗,怎奈人馬三日乏食,疲憊不堪,宋軍大敗,6000余人陣亡,任福等將校軍官數(shù)百人亦死于難。韓琦立即下令退軍,在半路中,陣亡將士的父兄妻子數(shù)千人,號泣于馬首前,持故衣紙錢招魂而哭說:“汝昔從招討出征,今招討歸而汝死矣,汝之魂識亦能從招討以歸乎?”當時哀慟之聲震天地,韓琦掩泣駐馬,不能行進。
好水川之戰(zhàn),乃是李元昊用陜西落第舉子張元之計,大敗韓琦,張元乃作詩一首投擲宋境,諷刺道:“夏竦何曾聳?韓琦未足奇。滿川龍虎輩,猶自說兵機?!彼诬姳鴶『盟?,雖不是韓琦親自指揮,但貿(mào)然出兵,用人不當,也難辭其咎。
戰(zhàn)后宋廷追究敗軍之責,撤去了夏竦的職務,韓琦、范仲淹也被調(diào)職他用。韓琦降為右司諫、知秦州,范仲淹降為戶部員外郎、知耀州(今陜西耀縣)。十月,宋廷分陜西為秦鳳、涇原、環(huán)慶、鄜延四路,韓琦知秦州,王沿知渭州,范仲淹知慶州,龐籍知延州,并各兼本路馬步軍都部署、經(jīng)略安撫緣邊招討使。二年四月,韓琦受任秦州觀察使。
閏九月,宋軍又大敗于定川寨(今寧夏固原西北),大將葛懷敏戰(zhàn)死,主持涇原路軍務的王沿被降職他調(diào)。十一月,朝廷采納了范仲淹的建議,韓、范二人屯駐涇州(今甘肅涇川),共守西陲。
自好水川敗后,韓琦始信服范仲淹守議,兩人同心協(xié)力,互相聲援。由于兩人守邊疆時間最長,又名重一時,人心歸服,朝廷倚為長城,故天下人稱為“韓、范”。邊塞上傳誦這樣的歌謠:“軍中有一韓,西夏聞之心骨寒。軍中有一范,西夏聞之驚破膽。”
慶歷新政
西夏在戰(zhàn)爭中雖多次獲勝,但損失也很大,人心厭戰(zhàn),民怨沸騰,于是宋夏開始轉(zhuǎn)入曠日持久的“慶歷議和”。在邊界形勢稍趨緩和的情況下,慶歷三年(1043年)四月,韓琦、范仲淹奉調(diào)回京,同任樞密副使(樞密使為杜衍)。當時國子監(jiān)直講石介聽說韓、范二人來朝中供職,特意寫了一首《慶歷圣德詩》,其中稱贊韓琦道:“予早識琦,琦有奇骨,其器魁落,豈視店楔。其人渾樸,不施剞劂??蓪俅笫?,敦厚如勃。琦汝副衍,知人予哲。”
宋夏轉(zhuǎn)入和議后,韓琦、范仲淹等入朝為執(zhí)政大臣。一時名士云集,士大夫交口稱譽,仁宗也想勵精圖治,有所作為,因而特別禮遇韓琦、范仲淹、富弼等人,并催促他們盡快拿出救世方案。當時元昊以契丹為后援,在宋夏和議中態(tài)度強硬,向宋朝要挾“歲賜、割地、不稱臣、弛鹽禁、至京市易、自立年號、更兀卒為吾祖,巨細凡十一事”。
宰相晏殊及兩府大臣大多厭戰(zhàn),“將一切從之”,韓琦堅決反對。此年七月,他上《論備御七事奏》,認為當務之急為:“一曰清政本,二曰念邊計,三曰擢材賢,四曰備河北,五曰固河東,六曰收民心,七曰營洛邑”。接著又陳述救弊八事,即選將帥,明按察,豐財利,遏僥幸,進能吏,退不才,謹入官,去冗食。面對北宋中期積貧積弱的國勢,韓琦提出以整頓吏治,選拔人才為主要內(nèi)容的改革措施,與是年九月范仲淹在《答手詔條陳十事》中所列出的十項改革方案基本一致,切中時弊。這次由范仲淹主持,韓琦、富弼等人積極參與的政治改革,就是歷史上有名的“慶歷新政”。
八月,范仲淹任參知政事,富弼為樞密副使,積極推行各項新政措施。是年,陜南大旱,饑民紛紛加入張海、郭邈山等領導的農(nóng)民起義隊伍。仁宗命韓琦宣撫陜西。韓琦調(diào)集西北善于山地作戰(zhàn)的官軍,迅速鎮(zhèn)壓了起義,同時鑒于災情嚴重,還采取了一些果斷措施:選派官吏分赴各州縣,發(fā)放官糧賑濟饑民;蠲免各種苛雜的賦役;考察官吏,賢能的提升,庸陋的罷免;將軍隊中老弱不堪征戰(zhàn)者淘汰一萬余人,以減少用度。
慶歷四年(1044年)春,韓琦宣撫陜西回到汴京。五月,上陳西北邊防攻守四策,以為“今當以和好為權宜,戰(zhàn)守為實務。請繕甲厲兵,營修都城,密定討伐大計”。
慶歷新政的實施,遭到了一些守舊派官僚的激烈反對。他們誣告新政官僚結成朋黨,欺罔專權。尤其是夏竦施展詭計,陷害富弼。范仲淹不自安,遂于同年六月以防秋為名,宣撫陜西、河東。八月,富弼宣撫河北。
慶歷五年(1045年)正月,執(zhí)行新政的杜衍、范仲淹、富弼全都被貶職出朝。韓琦為人爽直,對于軍政大事,向來是“必盡言”,他雖為樞密副使,主管軍事,但事關中書的事,他也要“指陳其實”,有的同僚不高興,仁宗卻了解他,說“韓琦性直”。對于范仲淹、富弼的貶謫,韓琦挺身而出,據(jù)理辨析,但沒有結果。三月,韓琦也因陳述十三條理由,支持尹洙反對修建水洛城(今甘肅莊浪)而被貶出朝,罷樞密副使,以資政殿學士出知揚州。至此,主持慶歷新政的主要人物全被逐出朝廷,短暫的“新政”以失敗告終。
治軍有方
韓琦在地方官任上,治軍有方,理民得法,“所至設條教,葺帑廩,治武庫,勸農(nóng)興學,人人樂其愷悌”。慶歷七年(1047年)五月,韓琦為京西路安撫使,自揚州徙知鄆州(今山東東平)。十二月,韓琦徙知成德軍(今河北正定)。
慶歷八年(1048年)四月,又移知定州(今河北定州)。定州久為武將鎮(zhèn)守,士兵驕橫,軍紀松弛,韓琦到任后首先大力整頓軍隊,采取恩威并行辦法,對那些品行惡劣的士兵毫不留情地誅殺,而對以死攻戰(zhàn)的則予以重賞,后來他又研究唐朝名將李靖兵法,仿作方圓銳三陣法,命令將士日月操練,結果定州軍“精勁冠河朔”。
三朝賢相
皇祐五年(1053年)正月,韓琦以武康軍節(jié)度使徙知并州(今山西太原)。當時在河東路擔任走馬承受的宦官廖浩然,為人貪恣,仗勢不法。韓琦上奏,請朝廷將其召回,如不調(diào)走,必依法嚴懲。仁宗只好令廖回京,并行之以鞭刑。并州所轄地區(qū)與契丹接壤,鄰邊的天池廟(今山西寧武西南)、陽武寨(今山西原平西北陽武村)等地,被契丹冒占,韓琦派人與契丹頭領據(jù)理交涉,收回了這些地方,并立石為界。
宋初大將潘美鎮(zhèn)守河東時,為了防止契丹南下劫掠,命令沿邊百姓遷徙內(nèi)地,致使邊塞大片耕地荒廢不耕。慶歷四年(1044年)歐陽修奉使河東時,就曾建議解除代州(今山西代縣)、寧化軍(今山西寧武西南寧化堡)、岢嵐軍(今山西岢嵐)、火山軍(今山西河曲南)沿邊之地禁耕令,以增產(chǎn)糧食,供應邊防軍需,卻為軍帥明鎬所阻。至和二年(1055年)春,韓琦再次建議,才得以實行,開墾田地9600頃。
至和二年(1055年)二月,韓琦以疾自請改知相州(今安陽市)。在家鄉(xiāng),他建造晝錦堂于州署后園。嘉祐元年(1056年)七月,韓琦被召還為三司使。八月,拜樞密使。嘉祐三年(1058年)六月,韓琦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、集賢殿大學士。嘉祐六年(1061年)閏八月,遷昭文館大學士、監(jiān)修國史。
韓琦就職朝廷樞要位置,首先遇到的一大難題就是仁宗的建嗣問題。仁宗三個兒子早亡,皇嗣遲遲未定,而從至和三年(1056年)開始,仁宗就時常犯病,一時人心恐慌,議論紛紛。大臣們接連上疏,極力勸說仁宗早立皇嗣以固根本,當中尤以包拯、范鎮(zhèn)言辭懇切,但仁宗并不放在心上。
嘉祐二年(1057),蘇轍進士及第,不久就給樞密使韓琦寫信,希望得到他的提攜,這封信也就是后來著名的《上樞密韓太尉書》。
嘉祐三年(1058年),出任宰相。
嘉祐六年(1061年),韓琦再提建儲之事,認為“皇嗣者,天下安危之所系。自昔禍亂之起,皆由策不早定”,并與參知政事歐陽修等人再三苦勸,仁宗終于同意立堂兄濮安懿王趙允讓之子宗實(賜名趙曙)為皇太子。
嘉祐七年(1062年)九月,韓琦封儀國公。
嘉祐八年(1063年)三月,宋仁宗病死。趙曙即帝位,是為宋英宗。英宗即位之初,因病由慈圣太后曹氏垂簾聽政?;侍笏枷胧嘏f,一些宦官不斷向太后說英宗壞話,致使兩宮嫌隙萌生,關系頗為緊張。為了調(diào)解兩宮矛盾,韓琦和歐陽修費了不少精力。韓琦、歐陽修進見太后,太后嗚咽流淚,訴說自己的委屈,并說:“老身殆無所容,須相公作主!”韓琦說:“此病故耳,病已,必不然。子疾,母可不容之乎?”歐陽修也一道委婉勸說。見到英宗,英宗則又對韓琦說:“太后待我無恩。”韓琦勸慰道:“自古圣帝明王,不為少矣。然獨稱舜為大孝,豈其余盡不孝耶?父母慈愛而子孝,此常事不足道;惟父母不慈,而子不失孝,乃為可稱。但恐陛下事之未至爾,父母豈有不慈者哉。”從此以后,兩宮關系漸漸緩和。治平元年(1064年)五月,英宗病愈,在韓琦的勸說催促下,皇太后撤簾,降手書還政。閏五月,韓琦進右仆射,封魏國公。
韓琦身為宰相,卻始終以邊事為念,他曾多次就邊防問題向英宗陳說方略,建議在河北、河東、陜西等路“籍民為兵”,以為“義勇”,三丁選一,于手背刺字,農(nóng)閑練兵,戰(zhàn)時防御,既可增強軍事力量,也能減少冗兵軍費。
治平三年(1066年)冬,英宗病重,再度建嗣問題表面化。韓琦進言說:“陛下久不視朝,愿早建儲,以安社稷。”英宗點頭同意,于是確立潁王趙頊為皇太子。治平四年(1067年)正月,英宗病死,趙頊即位,是為宋神宗。韓琦拜司空兼侍中。
神宗即位不久,御史中丞王陶彈劾韓琦,說他自嘉祐以來,專執(zhí)國柄,君弱臣強,且“不赴文德殿押班”,專權跋扈。神宗知道王陶在誣告,罷了他的官職,但韓琦仍堅決辭職。神宗挽留不住,任命他為鎮(zhèn)安、武勝軍節(jié)度使、司徒兼侍中、判相州。韓琦辭退所授兩鎮(zhèn),后改為淮南節(jié)度使。正在這時,宋守邊大將種諤擅自對西夏發(fā)起突襲,一舉攻占綏州(今陜西綏德),邊界氣氛驟然緊張,朝廷憂慮。韓琦在尚未赴任的情況下,又奉旨改判永興軍(今西安),經(jīng)略陜西。朝中一些大臣認為綏州孤絕難守,主張放棄。韓琦堅決反對。一個月后,西夏國主李諒詐去世,戰(zhàn)事暫告平息。
熙寧元年(1068年)七月,韓琦復判相州。在相州任上還未滿三個月,河北地震,黃河決口,大批災民流離失所。神宗賜手詔給韓琦,讓他遷判重災區(qū)的大名府(今河北大名),并被準許便宜從事。大名之任長達五年,恰逢神宗任用王安石變法,他堅決抵制。
熙寧二年(1069年)二月,王安石為參知政事,開始進行變法。九月,頒行“青苗法”。三年二月,韓琦上疏反對青苗法,認為青苗法不論貧富,一律按戶等配借青苗錢,上三等戶及坊郭大戶本是兼并之家,也可貸給青苗錢,這種做法根本不能“抑兼并、濟困乏”。神宗看了韓琦的奏疏,一度動搖了變法決心。他對執(zhí)政大臣說:“琦真忠臣!雖在外,不忘王室。朕始謂可以利民,今乃害民如此!且坊郭安得青苗,而亦強與之乎?”王安石將韓琦的奏疏拿到“制置三司條例司”,逐條批駁,公布于天下。后來韓琦又上疏,申辨愈切。此后,韓琦還對“免役法”、“市易法”等提出了反對意見。針對遼朝利用宋朝與西夏戰(zhàn)爭和國內(nèi)危機時要求割讓領土,韓琦也表示應該拒絕遼朝的無理要求,獻策加強防范,增強對遼朝的軍事準備,用武力抗擊侵略,洗雪舊恥?!俺冀駷楸菹掠?,宜遣報使,且言:‘向來興作,乃修備之常,豈有它意。疆土素定,悉如舊境,不可持此造端,以墮累世之好。’可疑之形,如將官之類,因而罷去。益養(yǎng)民愛力,選賢任能,疏遠奸諛,進用忠鯁,使天下悅服,邊備日充。若其果自敗盟,則可一振威武,恢復故疆,攄累朝之宿憤矣?!?/p>
熙寧六年(1073年)二月,韓琦還判相州,第三次為官家鄉(xiāng),終于實現(xiàn)了“仕宦至將相,富貴歸故鄉(xiāng)”的愿望。
熙寧八年(1075年)六月,韓琦在相州溘然長逝,享年68歲。神宗御撰墓碑:“兩朝顧命定策元勛”。追贈尚書令,謚號“忠獻”,配享英宗廟庭。
評價
韓琦為相十載,上定國策,下?lián)岚傩?,勤勤懇懇,盡職盡責,正如他本人所說:人臣盡力事君,死生以之,至于成敗,天也,豈可豫憂其不濟,遂轟不為哉!
在韓琦為相的十年中,既沒有其前慶歷新政那樣急風暴雨改新,又沒有其后王安石變法那樣轟轟烈烈的變革。在宋英宗想有所振作改新的氛圍下,韓琦的思想顯得有些保守,未實行大的改革舉措,也未能徹底扭轉(zhuǎn)北宋的境況,他守成多于創(chuàng)業(yè)。但這些與北宋當時的具體環(huán)境有關,穩(wěn)定政局是韓琦面臨的主要問題。在韓琦的主持下,北宋社會穩(wěn)定,經(jīng)濟發(fā)展,這為后來王安石變法創(chuàng)造了良好的社會基礎。所以,當時就有人說:公自為相,即與當時諸公同力一德,謀議制作全補天下事。也正如《韓魏公集》序言中所說:公歷事三朝,輔策二朝,功存社稷,天下后世,兒童走卒,感慕其名。這是后人對他的評價,也是對韓琦本人的真實寫照。
韓琦的詩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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暑雨朝來已厭多,蛙鳴猶更幸滂沱。雖然快爾狂跳志,爭奈良田有害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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陽氣初升力尚微,雪花來促故陰歸。潤滋柔荔乘時出,暖逐輕灰應律飛。
彤筆喜豐書瑞諜,土圭收影侍靈暉。踐長班集應同賀,劍佩光寒拱殿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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苦厭繁機少適懷,欣逢重九啟賓罍。招賢敢并翹材館,樂事難追戲馬臺。
蘚布亂錢乘雨出,雁排新陣拂云來。何年得遇樽前菊,此日花隨月令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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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正開統(tǒng)發(fā)新陽,盈尺稀逢雪載滂。不必宮聲符善歲,卻應和氣得嘉祥。
同云幾刻藏春色,利澤經(jīng)時洽眾芳。遙想九天排曉仗,六花吹入萬年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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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之德業(yè)天下重,四海萬物思壞壚。太平之策未全發(fā),先朝請老叩帝居。
天子只欲勵薄俗,不惜一夔從二疏。公持儉節(jié)出天性,下建萬世清風孤。
歸卜睢陽旋營第,棟宇僅足容妻孥。自此閒燕何所樂,非絲非竹非歌壺。
經(jīng)史日與圣賢遇,參以吟詠為自娛。興來弄翰尤得意,真楷之外精草書。
因書乞得字數(shù)幅,伯英筋肉羲之膚。字體真渾遠到古,神馬初見八卦圖。
精神熠熠欲飛動,鸞鳳鼓舞龍蛇攄。天姿瘦硬斥俗軟,狂藤束纏巖松枯。
中含婉媚更可愛,十葩萬萼爭春敷。開合向背一皆好,造化欲衒天工夫。
張旭雖顛懷素逸,較以年力非公徒。公今眉壽俯八十,老筆勁健自古無。
固知大賢不世出,百福來萃相所扶。公之佳婿蘇子美,得公一二名已沽。
矜奇恃俊頗自放,質(zhì)之公法慚豪粗。乘歡捧以示僚屬,一坐聳駭嘆且呼。
便欲刻石傳不朽,荒邊匠拙無人模。歸來一一戒兒侄,秘重世與家諜俱。
重巾密橐置吾室,寶護直比驪頷珠。神物孰敢容易探,電雹霹靂來須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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昔忝臨漳守,娛心自退公。閑愁放天上,真境得壺中。
燕處雖云適,規(guī)模惜未豐?;謭@隳舊堞,困宇出新工。
材品珍方用,花名異始充。泉分洹水堰,梁下鄴城宮。
今始推良牧,褒辭借病翁。笙鏞諧廟瑟,珠玉滿郵筒。
詎敢矜前政,徒知偃下風。北堂留衣錦,西巘峻維嵩。
休逸檐梢月,榮歸浪襯虹。班條多暇日,清賞此何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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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秋宜月不教晴,人倚危樓意未平。任是他時圓更好,爭如今夜略分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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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郡偏榮晝錦歸,再容鄉(xiāng)任古來稀。邸人只駭新章貴,仙表誰瞻舊鶴飛。
浹境士民增慰悅,一軒風物起光輝。镵詩又志君恩厚,鼎鑊捐身報亦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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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祫休成慶澤新,廣庭宣制寵臣鄰。非煙薦瑞籠宮殿,出綍敷言聳搢紳。
風結冰檐駢玉箸,日融霜瓦半魚鱗。移時始放金吾仗,鹓鷺齊飛出禁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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久雨無書致睦鄰,坦途非邈盡長津。正憂吾里民災甚,敢覬公齋酒味醇。
得騁蛟龍方倚浪,未鋤稂莠已齊身。太陽幾日披云見,多少如葵仰望人。
韓琦的名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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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館隳摧古榭荒,此延嘉客會重陽。
韓琦的詩集:出自《九日水閣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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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慚老圃秋容淡,且看黃花晚節(jié)香。
韓琦的詩集:出自《九日水閣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