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八十八回 四英雄奮力追二賊 一老漢袖手戰(zhàn)三雄
作者:坑余生話說馬如飛、周禮在盤山谷吃食店里,因身邊忘了帶錢,卻又欠不下帳來,心中焦急不過。突然來了一個禿頭奴,送到一封書信,掉頭就走。馬如飛接信觀看,外面卻寫的自家名字,里面有一物件,同一方小石塊一般。心中奇怪之至,忙將信拆開一看。忽見一樣物件“喥”的落在桌上,再一細(xì)看,原來一塊小銀,還帶了一些零碎,總共也不過幾錢的光景。里又有一說帖,上寫道: 弟將空手結(jié)姻緣,兄至須化買路錢,惹俺和尚笑連天。酒湯糕餅吃下肚,沒得出門邊。來銀五錢三,剛剛費(fèi)用到軍前。即此回轉(zhuǎn)莫耽延。一八再到二八日,大家齊唱大團(tuán)圓。 馬如飛看畢,見下面畫了一只酒壇,二把鐵錐,知道是濟(jì)公的信。又同周禮參詳了一陣,曉得信中叫他們回營,銀子是給他們開發(fā)吃食店的。大略隱而不露,暗含著周信同祝三妹成親一段話。二人真?zhèn)€佩服,便道:“忒也奇怪,他連我們沒有銀子出店家的門都曉得了?!倍藢⒛且粔K頭小銀叫那伙計一戥,果然五錢三分,一厘不多,一厘不少,心中更覺奇怪。周禮道:“這樣說來,我們也不必去招安視三公,回了營就拿圣僧的這封信交令罷了?!瘪R如飛想了一想道:“論大例,派遵軍令要緊,但圣僧說的話卻有實在,拿這信繳令,卻也使得。”馬如飛就將佩玉仍然系好,又將濟(jì)公的信同一些碎銀統(tǒng)統(tǒng)收在衣袋里面,出了店門。馬如飛怕耽擱時候,將將把濟(jì)公送的銀子多下來的零碎,雇了領(lǐng)路送出了谷口,一徑回了大營。將濟(jì)公的信呈上,說明情由。
但是濟(jì)公因何得到盤山谷的呢?只因周信、周義、周仁、褚彪四人將蓋世豪圍住,正在緊急之際,狄小霞救兵已到。錢志見蓋世豪被圍,他挺一挺槍奔上,四人分了些神,蓋世豪赤銅刀一緊,突然破圍而去,便招呼錢志道:“錢將軍,大事不好,跟我趕快走罷!”錢志其時并非有心逃奔盤山谷,也叫事有湊巧,偏偏直北上沒什么兵,錢志同蓋世豪便向直北落荒而走。周仁、周義、周信、褚彪那里肯舍,四騎緊緊追來。卻然就追到馬如飛、周禮、周智問路的那三叉路口,其時視三公才吃過中飯,攙了祝善的兒子名叫虎官,到谷口來望望野景。外面小西天雖鬧得這樣.獨祝三公雖微微聽見風(fēng)聲,卻全然不知底細(xì)。皆因這祝老借這盤山谷就同隱居一樣,全不同外面往來,曉得時勢不好,連自家的兒女輕易都不許出門。好在家中糧食足有的,銀錢是多的,委實關(guān)起門坐享太平。這日偶到谷口,也算是陡然高興,那知才到出谷的那條大路,只見兩匹馬如飛似的從對面奔來。祝三公并未看見那馬上騎的何人,究竟錢志少年眼大,他老早的看見師父祝三公了,心中這一喜非同小可;忽又想到:我這師父非同旁人,他從來不幫盜匪,必須如此如此,方得成功。就這推想的時候,后面追的馬已堪堪就近,錢志便同蓋世豪打了一個哨語,兩人跳下馬來就往祝三公面前一跪,說道:“師父救命!后面有強(qiáng)盜追了殺得來了。”祝三公一看,原來不是別人,卻是錢志同一認(rèn)不得的英雄。祝三公罵道:“沒用的東西!你不會回身射他們幾箭嗎?”錢志道:“快莫提箭,被一個姓石的叫石敢當(dāng),被他用妖術(shù)盜著去了。”祝三公還要問那石敢當(dāng)是何來歷,只見三個白面壯土,一個黑臉玄壇似的,四騎馬已到了面前。錢志同蓋世豪牽住馬韁,就向祝三公后面一站,蓋世豪不知祝三公的究竟,以為這一個鄉(xiāng)下老霉,手上還攙了一個小孩子,怎樣庇護(hù)二人得?。烤拖肷像R再逃,錢志忙暗暗遞了一些消息。
此時周仁、周義、周信已到了祝三公面前,打起話來了。但那周家兄弟三個全是關(guān)北的口音,祝三公本領(lǐng)雖好,究競年齒上身,有些耳聾牽八的,兩面說話都不甚清楚。加之褚彪由后面趕來,開口“爺爺”,閉口“老子”,說些混話,祝三公真?zhèn)€把他們當(dāng)作一伙的強(qiáng)盜。便破口大罵:“狗強(qiáng)盜,少放肆,老太爺此時不管你們,你們滾罷!若是再不自量,可不怪我老頭子動起火來,那就暫時請你們這幾個小雜種到閻王老于家里吃晚飯去了?!碑?dāng)下這番言辭,周仁、周義究竟閱歷大些,曉得這老者手無寸鐵,說這些大話,一定是有真手段,因此不敢造次動手。那小呆子褚彪他里外混牽,勒住馬在旁邊,向著老頭子裝呆像。獨有周信真?zhèn)€是忍耐不住了,不問青紅皂白,他便舉起過頭槍,貫足力量,對準(zhǔn)祝三公胸前刺進(jìn),以為這一槍老頭子多分是穿心過了。那知老頭子也可奇怪,連讓都不曾讓,那老頭子仿佛一個橡皮人兒,看見衣服被槍戳了多深,那槍及至收回,老頭子將衣服撲了一撲,大笑道:“還算好,并不曾戳得破??茨銈冞@幾個狗強(qiáng)盜,多分是豆腐山上的大王,吃豆腐長大的,一點力氣沒有。不然就便人戳不死,那里連衣裳都戳不破嗎?”周信被他這一耍笑,格外無名火起,又緊一緊槍,直向喉下刺去。當(dāng)那周信第一槍收回的時候,周仁、周義在旁邊看得親切,暗道:這老頭子果真有些花頭呢,假若殺他不死,我們還有些難得脫身。就這第二槍周信刺去,周仁、周義也暗暗的順過手上的槍,突然同周信的槍一齊到了喉下,那個勢子仿佛同平升三戟一般。那知這老頭子真是名不虛傳,他一些都不驚慌,反轉(zhuǎn)將二目一開,直聽“咯咋咋”的幾聲,每人手上只剩得半截槍桿,三支槍通同折為兩斷。老頭子將喉嚨搔了一搔,笑道:“你們這三個吃豆腐的東西,撩得人喉下怪癢的?!比艘妱莶幻?,撥馬就走。褚彪也把頭一抱,拎馬跟著就跑。 祝三公大笑道:“委實少年人慣會買便宜,那里就輪不著老頭子回一回手嗎?你們殺人的力氣沒得,逃走的本領(lǐng)倒是很快的呢。我老頭子人老骨頭硬,追是斷追不過你們這些小伙子,也罷,且把我的伙伴兒請得來用一用罷?!闭f時遲,那時快,祝三公已從身邊將金鋼圈掏出,遠(yuǎn)遠(yuǎn)向半空中撂了幾撂,只見八只金鋼圈從半天中直向周家兄弟、褚彪奔來。褚彪抱住頭走不幾步,覺得后面并未有人追趕,便放下手來,掉頭一望,果見那老頭子還站在那里,呆子以為真?zhèn)€沒事,抬頭一望,見天上有八個圈子,他哪里曉得祝三公練的暗器,便呆頭呆腦的大喊道:“周家朋友不要驚慌,那老狗已被我畫了一道符,定住身子不得追來了。你們看看這半天上九連環(huán)的風(fēng)箏,倒是很好耍的呢。”可憐褚彪話才說完,那兩個圈子已從他頭上落下,把褚彪扎得同一個豬子差不多,“通”的由馬上栽下。周家兄弟聽褚彪在后那樣喊法,也便掉頭望了一望,就這掉頭的時候,那金鋼圈也統(tǒng)統(tǒng)落下,將三人捆下馬來。那馬都溜了韁,東奔一匹,西奔一匹,不知那處去了。此時四人睡在地下,見祝三公并未到來,便各想各的脫身計。周仁、周義、周信都運(yùn)動真功,要想把圈子繃斷;褚彪便想把身子收小了褪出。那知繃也不中用,縮也不中用,霎時間來了一班莊漢,兩個抬一個,抬了就走。
但見那路之上轉(zhuǎn)了有幾十個彎子,才到了一家大門樓。莊漢到里面,向那廳前青度石上“通”的將四人摜下。搭眼向廳上一看,只見正中坐了那位老英雄,下手生了兩個壯士,揆度那種形像,定是這老頭的兒子。末坐一個絕色佳人,年約十八九歲,那千嬌百媚之中,卻露出一種英姿颯爽的氣度。上首便坐的蓋世豪、錢志那兩個活賊,一些莊漢都站在旁邊。忽聽那老漢道:“將那四個強(qiáng)盜帶上廳來!”莊漢答應(yīng)了一聲,又將四人搭上廳去。祝三公問道:“你們這些狗強(qiáng)盜,是那一山那一寨,姓甚名誰,從實說來!”周家兄弟可憐他聽江南的上話只懂得三成數(shù),他不曉得祝三公問的什么,只聽他開口就是狗長狗短的,三人也大罵道:“老狗休得放肆,要殺就殺,裝腔作勢什么!”就此龜騾鱉蛋那成一條聲。祝三公曉得這三個少年都是硬漢,便向褚彪道:“你怎么不開口?可從實說來!”褚彪道:“小呆子說便肯說,總要求老祖宗饒命!適才他三人請老祖宗吃槍,小呆子深怕分不出個賢愚來,說笑話的口氣,恨不得把支鞭夾在屁眼里,一些都不曾敢放肆。你老祖宗也要分別出一個賢愚。”祝三公罵道:“狗賊!不必繁碎,快些說來是了?!瘪冶氲溃骸拔艺f,我說。”當(dāng)下心里又想道:這個老賊他既同八把苛拿錢志是一個人,多分也是強(qiáng)盜窩里的都元帥,我如說出是大宋營的將官,豈不剛剛是他的對頭,那還有得逃生嗎?必須如此如此,方可沒事。打算已定,方要開口,忽聽那廳屋地下“沙啦”一聲,周信突然不見。大眾吆喝了一聲,褚彪此時也便縮住了口,就連周仁、周義都不曉得是個什么原故。畢竟這周信可是真?zhèn)€逃走,且聽下回分解。
但是濟(jì)公因何得到盤山谷的呢?只因周信、周義、周仁、褚彪四人將蓋世豪圍住,正在緊急之際,狄小霞救兵已到。錢志見蓋世豪被圍,他挺一挺槍奔上,四人分了些神,蓋世豪赤銅刀一緊,突然破圍而去,便招呼錢志道:“錢將軍,大事不好,跟我趕快走罷!”錢志其時并非有心逃奔盤山谷,也叫事有湊巧,偏偏直北上沒什么兵,錢志同蓋世豪便向直北落荒而走。周仁、周義、周信、褚彪那里肯舍,四騎緊緊追來。卻然就追到馬如飛、周禮、周智問路的那三叉路口,其時視三公才吃過中飯,攙了祝善的兒子名叫虎官,到谷口來望望野景。外面小西天雖鬧得這樣.獨祝三公雖微微聽見風(fēng)聲,卻全然不知底細(xì)。皆因這祝老借這盤山谷就同隱居一樣,全不同外面往來,曉得時勢不好,連自家的兒女輕易都不許出門。好在家中糧食足有的,銀錢是多的,委實關(guān)起門坐享太平。這日偶到谷口,也算是陡然高興,那知才到出谷的那條大路,只見兩匹馬如飛似的從對面奔來。祝三公并未看見那馬上騎的何人,究竟錢志少年眼大,他老早的看見師父祝三公了,心中這一喜非同小可;忽又想到:我這師父非同旁人,他從來不幫盜匪,必須如此如此,方得成功。就這推想的時候,后面追的馬已堪堪就近,錢志便同蓋世豪打了一個哨語,兩人跳下馬來就往祝三公面前一跪,說道:“師父救命!后面有強(qiáng)盜追了殺得來了。”祝三公一看,原來不是別人,卻是錢志同一認(rèn)不得的英雄。祝三公罵道:“沒用的東西!你不會回身射他們幾箭嗎?”錢志道:“快莫提箭,被一個姓石的叫石敢當(dāng),被他用妖術(shù)盜著去了。”祝三公還要問那石敢當(dāng)是何來歷,只見三個白面壯土,一個黑臉玄壇似的,四騎馬已到了面前。錢志同蓋世豪牽住馬韁,就向祝三公后面一站,蓋世豪不知祝三公的究竟,以為這一個鄉(xiāng)下老霉,手上還攙了一個小孩子,怎樣庇護(hù)二人得?。烤拖肷像R再逃,錢志忙暗暗遞了一些消息。
此時周仁、周義、周信已到了祝三公面前,打起話來了。但那周家兄弟三個全是關(guān)北的口音,祝三公本領(lǐng)雖好,究競年齒上身,有些耳聾牽八的,兩面說話都不甚清楚。加之褚彪由后面趕來,開口“爺爺”,閉口“老子”,說些混話,祝三公真?zhèn)€把他們當(dāng)作一伙的強(qiáng)盜。便破口大罵:“狗強(qiáng)盜,少放肆,老太爺此時不管你們,你們滾罷!若是再不自量,可不怪我老頭子動起火來,那就暫時請你們這幾個小雜種到閻王老于家里吃晚飯去了?!碑?dāng)下這番言辭,周仁、周義究竟閱歷大些,曉得這老者手無寸鐵,說這些大話,一定是有真手段,因此不敢造次動手。那小呆子褚彪他里外混牽,勒住馬在旁邊,向著老頭子裝呆像。獨有周信真?zhèn)€是忍耐不住了,不問青紅皂白,他便舉起過頭槍,貫足力量,對準(zhǔn)祝三公胸前刺進(jìn),以為這一槍老頭子多分是穿心過了。那知老頭子也可奇怪,連讓都不曾讓,那老頭子仿佛一個橡皮人兒,看見衣服被槍戳了多深,那槍及至收回,老頭子將衣服撲了一撲,大笑道:“還算好,并不曾戳得破??茨銈冞@幾個狗強(qiáng)盜,多分是豆腐山上的大王,吃豆腐長大的,一點力氣沒有。不然就便人戳不死,那里連衣裳都戳不破嗎?”周信被他這一耍笑,格外無名火起,又緊一緊槍,直向喉下刺去。當(dāng)那周信第一槍收回的時候,周仁、周義在旁邊看得親切,暗道:這老頭子果真有些花頭呢,假若殺他不死,我們還有些難得脫身。就這第二槍周信刺去,周仁、周義也暗暗的順過手上的槍,突然同周信的槍一齊到了喉下,那個勢子仿佛同平升三戟一般。那知這老頭子真是名不虛傳,他一些都不驚慌,反轉(zhuǎn)將二目一開,直聽“咯咋咋”的幾聲,每人手上只剩得半截槍桿,三支槍通同折為兩斷。老頭子將喉嚨搔了一搔,笑道:“你們這三個吃豆腐的東西,撩得人喉下怪癢的?!比艘妱莶幻?,撥馬就走。褚彪也把頭一抱,拎馬跟著就跑。 祝三公大笑道:“委實少年人慣會買便宜,那里就輪不著老頭子回一回手嗎?你們殺人的力氣沒得,逃走的本領(lǐng)倒是很快的呢。我老頭子人老骨頭硬,追是斷追不過你們這些小伙子,也罷,且把我的伙伴兒請得來用一用罷?!闭f時遲,那時快,祝三公已從身邊將金鋼圈掏出,遠(yuǎn)遠(yuǎn)向半空中撂了幾撂,只見八只金鋼圈從半天中直向周家兄弟、褚彪奔來。褚彪抱住頭走不幾步,覺得后面并未有人追趕,便放下手來,掉頭一望,果見那老頭子還站在那里,呆子以為真?zhèn)€沒事,抬頭一望,見天上有八個圈子,他哪里曉得祝三公練的暗器,便呆頭呆腦的大喊道:“周家朋友不要驚慌,那老狗已被我畫了一道符,定住身子不得追來了。你們看看這半天上九連環(huán)的風(fēng)箏,倒是很好耍的呢。”可憐褚彪話才說完,那兩個圈子已從他頭上落下,把褚彪扎得同一個豬子差不多,“通”的由馬上栽下。周家兄弟聽褚彪在后那樣喊法,也便掉頭望了一望,就這掉頭的時候,那金鋼圈也統(tǒng)統(tǒng)落下,將三人捆下馬來。那馬都溜了韁,東奔一匹,西奔一匹,不知那處去了。此時四人睡在地下,見祝三公并未到來,便各想各的脫身計。周仁、周義、周信都運(yùn)動真功,要想把圈子繃斷;褚彪便想把身子收小了褪出。那知繃也不中用,縮也不中用,霎時間來了一班莊漢,兩個抬一個,抬了就走。
但見那路之上轉(zhuǎn)了有幾十個彎子,才到了一家大門樓。莊漢到里面,向那廳前青度石上“通”的將四人摜下。搭眼向廳上一看,只見正中坐了那位老英雄,下手生了兩個壯士,揆度那種形像,定是這老頭的兒子。末坐一個絕色佳人,年約十八九歲,那千嬌百媚之中,卻露出一種英姿颯爽的氣度。上首便坐的蓋世豪、錢志那兩個活賊,一些莊漢都站在旁邊。忽聽那老漢道:“將那四個強(qiáng)盜帶上廳來!”莊漢答應(yīng)了一聲,又將四人搭上廳去。祝三公問道:“你們這些狗強(qiáng)盜,是那一山那一寨,姓甚名誰,從實說來!”周家兄弟可憐他聽江南的上話只懂得三成數(shù),他不曉得祝三公問的什么,只聽他開口就是狗長狗短的,三人也大罵道:“老狗休得放肆,要殺就殺,裝腔作勢什么!”就此龜騾鱉蛋那成一條聲。祝三公曉得這三個少年都是硬漢,便向褚彪道:“你怎么不開口?可從實說來!”褚彪道:“小呆子說便肯說,總要求老祖宗饒命!適才他三人請老祖宗吃槍,小呆子深怕分不出個賢愚來,說笑話的口氣,恨不得把支鞭夾在屁眼里,一些都不曾敢放肆。你老祖宗也要分別出一個賢愚。”祝三公罵道:“狗賊!不必繁碎,快些說來是了?!瘪冶氲溃骸拔艺f,我說。”當(dāng)下心里又想道:這個老賊他既同八把苛拿錢志是一個人,多分也是強(qiáng)盜窩里的都元帥,我如說出是大宋營的將官,豈不剛剛是他的對頭,那還有得逃生嗎?必須如此如此,方可沒事。打算已定,方要開口,忽聽那廳屋地下“沙啦”一聲,周信突然不見。大眾吆喝了一聲,褚彪此時也便縮住了口,就連周仁、周義都不曉得是個什么原故。畢竟這周信可是真?zhèn)€逃走,且聽下回分解。